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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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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边跟出来的鲁达很不爽,明明花莺跟自己一个村,凭啥和那小子靠那么近?

鲁达噔噔噔跑过来拉开花莺,责问姜文旭:“你不是答应花莺教她功课?现在拉她玩,是不是想让花莺被学究罚?”

花莺眨眨眼,这事不能怪姜文旭吧,是自己拉他出来玩的。

面对鲁达的责问,姜文旭没说什么,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看花莺,姜文旭说:“你什么时候想学告诉我就行。”

多乖呀~花莺又发现了姜文旭一个优点,除了长的美心底好,还脾气好。

就是鲁达有点讨厌,她和姜文旭的事,跟他有什么关系。念在鲁达是为自己好,花莺不跟他吵,客客气气解释:“我今天第一天来,上那么久的课有些累,先休息一下。”

说完就拉着姜文旭走开:“咱们去那边。”

学堂东边除了拐出来的两间房,还长着些桑榆之类。都是有些年头的树,粗壮高大。这边很幽静,那些真正好学的童子,都会在这里默读学习。

花莺拉着姜文旭,拿下巴指给他看:“那个胖的叫夏满,那个细高个叫鲁胜,就是鲁达的次兄。”

姜文旭多看了一眼鲁胜,心里记下这和鲁达是一波的。花莺以为他对鲁胜有兴趣,侧着头低声介绍:“鲁胜不爱说话,但是跟我次兄玩的很好,听说他读书很厉害,今年要参加县里童试。”

?姜文旭眼里浮现出一个问号,这个学堂不是只启蒙吗?

花莺解释:“学究除了能教蒙童,也能教童生,不过这种跟咱们不在一起,束脩也不一样。”

姜文旭了解的点点头。

花莺又抬起下巴,指向树林里唯一的女童:“她是周五娘,是隔壁杨树村周家的。”

“杨树村周家的。”姜文旭重复了一遍。

“嗯,她家可有规矩,孩子七岁前都必须到祖屋统一吃饭。”说到吃饭,花莺察觉自己有些饿。

早上要来学堂,要见姜文旭,花莺太激动,早饭没太吃。自己饿,想到姜文旭。他家离得远,朝食吃的更早,夕食也比别人晚。

那他……中间饿不饿?

花莺捏捏姜文旭的手,问:“你饿不饿?”

姜文旭似乎被问住了,隔了一会儿:“……不饿。”

花莺觉得姜文旭饿,只是为了照顾自己心情才说不饿的!拉起姜文旭的手,花莺朝学究卧房那边走去,边走边说:

“咱们学究是我们庄子女婿,论起来我还喊他一声姑父,咱们去找姑姑讨点吃的。”

姜文旭站住脚:“关系很远?”

“嗯,快出五服了。”

姜文旭拉住花莺:“后院有一架秋千,咱们去玩吧。”

“好啊”花莺眨眨眼开心起来,把找姑姑的事丢到一边。

下午散学依依不舍的把姜文旭送到村口,花莺飞也似的跑回家。匆匆忙忙把肚子填饱,艰难写完今天功课,又缠着阿爷教她之前的。

花莺也是有志气的女童,怎么愿意课业输给别人,更何况要是让姜文旭教她,岂不是没有时间一起玩耍。

花莺要努力空出时间,中午和姜文旭一起玩。不仅如此,花莺还是个会照顾人的小娘子。

第二天上学,花莺缠着她娘煮了两颗鸡子。中午休息,花莺从书袋里拿出来,一手一颗摊在姜文旭面前,笑眯眯:“我让阿娘煮的,咱们一人一颗。”

姜文旭看向自己面前的鸡子,他并不饿,一则他本身胃口弱,二则现在离夕食还远,怎么会饿?

不过中午有免费鸡子还不错,就当零食了。姜文旭从花莺手心捡起鸡子,在桌上轻轻一磕慢慢剥皮。

学堂的日子过得很快乐,一起上课一起玩耍。什么打娇惜、千千车、捶丸、猜糖、□□儿。但凡有花莺的地方,就有姜文旭陪伴。而且姜文旭聪明,什么游戏到他手上都是赢多输少,每每看的花莺双手捧脸,眼睛亮闪闪敬佩。

姜文旭不单会玩学的还好,不管是描红还是背书算题,在这一波小童里都是遥遥领先。开蒙不过十来日,悬空的手腕已经稳稳描红了。

这天早上,花莺早些收拾好出门,她要给姜文旭一个惊喜。黄祖从县里捎回来一盒玫瑰酥饼,花莺分了一块,她打算拿到学堂和姜文旭分食。

这东西香甜好吃,闻起来也很好闻,甜甜的玫瑰花味。

花莺背着书袋,书袋里装着香甜的酥饼,一蹦一跳跑向学堂。学堂西南角的桃花落了大半,枝头毛毛的绿桃露个小尖尖,有些花瓣还裹在上面。

花莺进去时,还遇到在做五禽戏的学究和学究娘子,也是她快出五服的姑姑、姑父。花莺甜甜问了:“学究好,姑姑好。”

两口子一边做五禽戏,一边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花莺美美的蹦到课室,课室里已经有两三个童子,在练字读书。姜文旭赫然在其中,他正在悬腕练字。哇,他好早,花莺越发心喜。

虽然没有姜文旭来得早,但是看到姜文旭花莺就欢喜。

“给你,好吃的。”花莺把玫瑰酥饼递到姜文旭面前,姜文旭停下笔抬头,看看花莺手里的饼,再看向花莺。

花莺收回手,把酥饼一分为二,递给姜文旭一块:“我次兄从县里捎回来的,可好吃了,咱们一人一半。”

姜文旭抿抿唇,心里有点馋。放下毛笔接过来,闻了闻酥饼的香甜味道,说:“咱们去亭子吃,别把课室染上味道。”

“好”花莺快快乐乐应了。

两个小童,捧着半块玫瑰酥饼,前后脚到凉亭,肩挨着肩低头啃饼。花莺说:“你来好早。”

“嗯”

“本来我想比你来得早,看你进学堂。”

“嗯”姜文旭吃东西很细致,闭着嘴一点点细细尝味。

花莺咬了一口酥饼,见姜文旭淡定的样子,有些不淡定:“每天都是你看我进学堂,我想看一次你进学堂,怎么了?”

“嗯”姜文旭还在细细鉴别,舌尖传来的花香浓度和甜度。

花莺捧着酥饼的手,落在腿上,有些不满:“干嘛,你不相信我能来的比你早,看你进学堂?”

姜文旭顿了顿,咽下嘴里香郁浓甜的玫瑰饼:“……没有。”

花莺嘟起嘴,她觉得姜文旭就是不相信。哼了一声,花莺信誓旦旦:“我明天一定比你早,明天我迎你进课室。”

姜文旭不知想到什么,笑了笑低声说:“好”

第二天花莺发誓要早,让早起编席子的阿爹叫她,朝食都没吃,拿了一个笼饼,背起书袋就往学堂跑。

朝阳才爬上屋顶,勤快的农妇们刚刚开始洒扫门庭。花莺一路跑过去,今天她一定要迎姜文旭进课室。朝阳铺在门口,清秀的男童踩着朝阳进来,想想那画面就很美。

只要想到这画面,花莺就充满了力气,一里路程不到一盏茶功夫就跑到了。

学堂大门半阖着,花莺进去静悄悄的,学究夫妻还没开始五禽戏。花莺穿过庭院,蹦蹦跳跳跑向课室,只是还没进去,就从窗户看到,姜文旭坐在桌前练字。

这么早?花莺迟疑的停下脚步。这么早到学堂,岂不是太阳刚升起来就起身了?要知道这时候,大部分童子还在香香睡眠。

花莺迟疑不过一息,就想明白了,姜文旭特意起这么早,就是要比自己来得早。

他怎么这么坏呢,让自己迎他一次进课室,有什么不好。花莺手里还拿着笼饼,冰冰凉的。看了一眼笼饼花莺更伤心了,为了能迎他进课室,自己朝食都没吃。

花莺想进去问姜文旭,为什么这么坏,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能直接去问。总得拿到证据,证明他只有今天这么早才好。

花莺把笼饼装进书袋,脚下一拐,去了学堂东边灶房。灶房里烟火缭绕,黄晚娘正在锅里热羊乳子。

花莺俏生生叉手问好:“姑姑日安。”

黄晚娘回过头,看到花莺笑道:“花莺今天怎么来的这么早?”

花莺支支吾吾含糊道:“姜文旭不也很早。”

黄晚娘笑了,转回头,拿木勺旋锅里咕嘟嘟羊乳子:“姑姑都忘了,你们两个焦不离孟孟不离焦。”

花莺翘了翘脚趾头,有一点点紧张:“姜文旭他天天都来这么早吗?”

“那倒没有”黄晚娘语气怡然。

花莺大大松口气,脚趾稳稳落在地上。她就说,谁会天天来这么早。

黄晚娘接着说:“你没来之前,他都是按时到学堂,你来之后天天中午拉着他玩,他就把中午练习的时间,挪到早上了。”

花莺愣住了

黄晚娘回头,看了花莺一眼,奇道:“愣着干什么,去给灶洞添把柴。”

“哦”花莺木木的走到灶下,扯一把高粱杆放进灶洞。

黄晚娘看了花莺一会儿,笑道:“你不会以为姜文旭他不练,就能比你们强出许多吧?就算他比旁人聪明,不练也是白给。”

花莺出了灶房,站在课室窗外,静静看姜文旭,看他一笔一画练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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