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聚光从灯头顶打下来,照亮舞台被绑在十字架上的女生们。
每一张睡熟的脸庞都是柔美温和,仿佛正在做甜美的梦。
忽然,一道激烈的声音刺破了这唯美的场景——
“三年一度的拍选会,正式开始!”
主持人激动地举起双手,语气充满期待。
“成功晋级的女生,将会送去参加史无前例刺激与新鲜的大型真人游戏!”
“先生们,女士们,拿出你们的热情和金钱,送她们晋级吧!”
“晋级线是一千万!下面,有请我们的一号选手——”
灯光骤灭,随后,一束白光笼罩第一个十字架,雪白的光影落在女生身上,少女洁白的面孔清晰可见。
花瓣唇微微翘起,宛如梦中的她正是欢愉时刻。
哗——
空中的金钱转盘翻动,有人出了100万。
200万,500万,600万……
许清月在哗哗哗的金币声中醒来,视线下意识往身旁的光影看去,许久未见光的眼睛陡然撞上光线,被刺得侧头避开。
等等……
刚才……她好像看见有人被绑住了?
骤然抬头,这次,她真真切切看清光影里的情况,一个女生被绑在十字架上。
【喂!】
她冲那个女生大喊。嘴巴张开,好像发出了声音,又似乎没有声音。
耳里只有转盘承受金钱滚动的声响。
她使劲挣扎身体,被束缚在身后的双手勒得死死的,动不了分毫。
“一号选手,价值10100万!擦线晋级,让我们恭喜她!”
【谁?谁在说话?】
许清月不安地朝声音传来的方向转头。
视野里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而她的身边,在这道声音落下后,身边的女生缓缓沉入地面,消失不见。
“接下来,有请我们的二号选手——”
光影移动到许清月头顶,从上罩下来。刺目的白光激得她后缩了一下。
“哇!”说话的人明显兴奋了,“我们的二号选手醒了,这可是相当精彩的场面哦!”
“来!让我们的二号选手亲眼见证自己价值多少,是否能成功晋级!看着自己的身价一点点上涨,真是相当有趣的事情呢!”
主持人激动的语调像中了头等大奖。
许清月却泛起惊悚的凉意——她身前的黑暗里,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还有压到极低的小小欢呼声。
有人,对面有人。很多。
空中代表金钱的转盘亮了一下。这一刹那,她清楚看见黑暗里坐满了人。穿黑色长袍、戴微笑面具的人。
一排一排,密密麻麻,像影院荧幕前的观众,静静地望着台上的她们。那凝视的眼神宛如冰冷的蛇,视线黏稠,望着她们,看着。
她张嘴,想叫,想喊,却发不出一点声响。
“开始害怕了呢。”
她的惊慌失措害怕惶恐全部暴露在光影中,被那些藏在黑暗里藏在面具后面的人看得清清楚楚。
许清月紧张到呼吸急促。
她控制不住自己。她不敢想这场竞拍意味着什么,也不知道被拍卖后会怎么样。
是谁、谁把她弄到这里来的?明明、明明她只是在睡觉,像往常一样,吃完饭,上床睡觉……爸爸妈妈醒来没有看见她会不会报警,他们现在是不是在找她?
许清月的脑海混沌如浆,她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个出一次价就转动一次的转盘上面显示着目前的价格。
一千五百万。
“一千八百万!看来我们的二号选手真是让人喜欢呢!还有更高的价格吗,来吧,让我们加注更高的价!”
“我们美丽的二号选手——啊!三千万!三千万!史无前例的高价——”
“还有吗!最后五秒,美丽的二号选手还能突破更高的价吗!她最终价值能达到多少!”
转盘最后一次转动,指针飙升到两亿。
黑暗里传来一声惊呼。连主持人也愣怔了一秒,随即大笑。
“两亿!恭喜我们的二号选手获得历史最高价!”
“我们的二号选手很受大家喜欢呢!”
“二号选手,加油!我相信你一定能成为本届游戏的第一名!”
【……游戏?】
许清月捕捉到一个重要的词。
身后的十字架松动,带着她缓缓往下坠,灯光逐渐消散成小小的点,耳里主持人呼叫三号选手的声音越来越远……
嘭!
地面在头顶合上,她完全陷入黑暗。四周死一样寂静。
她无助地贴着十字架,感受到黑暗里有什么东西,一点一点往她爬来,从四面八方缓慢又快速地聚集而来,包裹她,窥视她。
【是什么,是什么……】
恐惧爬上心头,心脏像被挤压的气球,呼吸困难。她张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
吸进肺部的氧气越来越少,越来越少,最后连微弱的氧气也呼吸不到了。心脏胀得要爆炸,脑袋越来越沉,越来越沉,沉重地往下掉。
身后的双手使劲磨蹭麻绳,企图用疼痛来保持清醒。
然而,没用,没用,完全没用。眼睛一点一点闭上,呼吸逐渐弱下去,弱下去,到没有。
她再次睡过去,睡在充满安眠气体的空间里。
……
许清月睁开眼,入目熟悉的天花板。
【还好,还好,是做梦。】
她长长舒气,抬手捂住狂跳的心口。
她做了一场离奇又恐怖的噩梦。梦里发生的那些,让她不敢回忆,太真实了,真实得她手腕有些疼。她揉了揉手腕,触碰到冰凉的玉镯,整个人安下心来。
床头柜的闹钟指向七点十五分。
【爸爸应该做好早饭了。】
她下床去洗漱。
找腰带时,瞥见衣柜下层放着一排鞋子。取腰带的手顿住……她家的鞋全部放在门口的鞋柜里,这里怎么会……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炸开,她惊恐地后退两步,无措地环视室内。
这是她的卧室啊……
“啊!!!”
外面骤然响起一声尖叫。
许清月站在门后,心慌地不敢面对某些事,内心挣扎许久才鼓起勇气拧开门。
棕色栏杆和铺就羊绒毯的走廊霸道地挤进视线。许清月的脸骤然失色。
……这是……哪里?
穿白裙的女生惊慌失措地从走廊跑过,急速奔跑带起的风掀飞了许清月的长发。
她猝然抬头,和对面走廊的女生的目光对上。对方刚从房间里出来,和她一样茫然,撞上许清月的目光,忽然清醒过来,拔腿就跑。
然后更多的女生从不同的房间里跑出来。到处都是杂乱的奔跑声、尖叫声、惊恐的求救声。
还有声嘶力竭的哭嚎。
许清月走出房间,和突然跑来的女生撞上。对方扶了她一把,等许清月站好后,对方松手跑了两步,停下回头看她,又跑两步,又回头。
许清月皱眉。在许清月开口前,对方先问:“你不跑啊?”
许清月站在栏杆前,视线落在下面大厅。她们在三楼,往下看能将大厅的一切尽收眼底。
最早跑下去的女生们疯了一样地推动大门,青铜大门在她们挥舞的椅子下纹丝不动。
挂满油画的四面墙没有窗,唯一的旋转楼梯直通楼上。
“出不去。”
她摇头。
然后掉头回房间,房间里有窗。窗户很轻松地推开了,同时,许清月也很清晰地看清自己的处境。
窗下的鹅卵石小路站满了高壮的黑衣男人,三步一人,腰间别着手.枪,将整栋楼包围严实。一望无际的青草坪上排满炮车,炮口正对窗口。
许清月很敏感地感受到在她探身出去的那一刻,炮口缓缓移动,稳稳锁定她的头颅。
“嘭!”
她猛地关上窗,不敢挑衅那是真炮还是假炮。
这一刻,她非常清晰的明白一点,那场噩梦是真的。
她被拍卖了,以两亿的价值进入什么游戏。
“咯咯咯”的笑声从头顶飘下来,萦绕在身边,犹如那人正贴在耳边笑。笑得人头皮发麻。许清月听见外面静了一瞬,随即爆发出更猛烈的大骂声和求救声。
“亲爱的幸运儿们,你们睡得好吗~”
笑声变成有礼的绅士腔调。
许清月跑到书桌边。这个卧室不管是摆设还是隐形设计,雷同到仿佛是将她真正的卧室原封不动搬过来放大。
熟门熟路地从文具抽屉里找到美工刀,藏在袖子里。然后推开门,走出去。
走廊上没有人,她站出去反倒成了最显眼的那一个。
“来,下来,到大厅来。”
那种令人惊悚的笑声再次响起,许清月怕得衣服下的肩膀都在发抖。
她不敢停留,硬着头皮匆匆跑下楼,混入女生之中,成为随大流的一员。
“在这里,你们要遵守一条规则:不要试图逃跑。”
“否则——”
“嘭!”
枪声骤响。
他说:“这就是下场。”
那些四处寻找出口、抡起椅子拼命砸门的女生们整齐一致地停下手里的行动。因为,她们看见——
一个女生,双手被绑在头顶,从楼上缓缓吊下来。肩头的鲜血浸湿了洁白的衣裙。
女生脸色惨白,眼里却迸着狠光,张嘴冲她们嘶吼:“跑!快跑!跑啊!”
许清月记得她,开门时,从门外跑过去的那个女生。
作者有话要说:开文啦。这个故事我好喜欢,希望宝宝们也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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